杨正宏

在年鉴编校工作中，按照国家标准《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规定》规范数字用法是不太起眼，但又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工作环节。近年来，《镇江年鉴》重视规范数字用法的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绩，使年鉴编校质量有所提高。本文就此问题作些探讨。

一、基本情况

《镇江年鉴》1992年创刊之初，就依据1987年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等7单位公布的《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试行规定》，在《<镇江年鉴>编写规则》中列专节作了相应规定；1995年，《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规定》（下称《规定》）颁布后，又将《<镇江年鉴>编写规则》中的数字用法部分修订完善，以此来统一全书的数字用法，并作为编校质量认定的依据。在执行过程中，镇江年鉴编辑部结合编校工作，反复学习讨论《规定》，并结合学习新闻出版总署印发的《图书编校质量差错认定细则》，以及《年鉴信息与研究》有关阐述和讨论《规定》的文章，深入理解领会《规定》条文。编辑部逐渐形成共识：年鉴是信息总汇，数字是信息的主要载体之一，年鉴编校严格执行《规定》显得尤为重要；正确书写和使用数字是提高年鉴编撰规范化程度，从而提高年鉴整体质量的重要环节；只有严格执行《规定》，做到“众手编鉴，宛如一人”，年鉴编校质量才能有保证，如果各行其是，提高年鉴编校质量就无从谈起。

近年来，由于认真执行《规定》等规章，《镇江年鉴》能正确掌握数字用法，编校质量逐年提高。根据编辑部内部开展的捉错活动统计，2000年版数字用法差错率占全书差错率的20%，2001年版占14%。在全国年鉴校对质量评比中，1999年版成绩为合格，2000年版成绩为良好，其中均未发现有关数字用法方面的差错。

二、操作情况

《规定》明确提出规范数字用法的宗旨：“对汉字数字和阿拉伯数字这两种数字的书写系统在使用上作比较科学的、比较明确的分工，使中文出版物上的数字用法趋于统一。”遵从这一宗旨，我们在工作中深入地、正确地理解《规定》，执行《规定》，将稿件中数字用法的问题分门别类，按《规定》要求具体地、正确地处理。

1．一般来说，来稿中该用阿拉伯数字却错用汉字数字的问题占大多数，再加上编校时如果对《规定》优先原则的理解有偏差，过分强调使用阿拉伯数字，就往往会出现矫枉过正的现象，把来稿中正确使用的汉字数字误改为用阿拉伯数字。例如：

工作人员人手1台计算机

市区与4县（市）人口比例

1个农村合作经济组织

在市区广场、公园、工厂和8块共青团绿地

第4次取消有关收费项目

根据《规定》的叙述原则，上列例句中数字不具有统计意义，应用汉字数字，故“1台”“4县（市）”“1个”“8块”“第4次”分别改为“一台”“四县（市）”“一个”“八块”“第四次”。

2．有些数字应使用阿拉伯数字，但由于受上下文某个数字用法的限制，根据局部体例统一的原则，改用汉字数字。例如：

每年资助额从几百元至2000元不等

5万元至几百万元的设备有272台

“十五”计划和15年发展计划

上列例句中“2000元”“5万元”“15年”使用了阿拉伯数字，符合《规定》；但与其同组的数字使用了汉字数字“几百元”“几百万元”“‘十五’计划”，而这些数字又不可以改成阿拉伯数字，根据局部体例统一的原则，上列例句分别改为：

每年资助额从几百元至两千元不等

五万元至几百万元的设备有272台

“十五”计划和十五年发展计划

3．有的数字用法在《规定》中已经明确，但责任编辑对《规定》的理解不尽一致，或受来稿的定势影响，因而造成执行的偏差，错用了数字用法。对这类情况，需要按《规定》加以统一。例如：

发行农村健康教育宣传画1千套

本科录取人数超过4千人

产品返修率从百分之五下降到百分之一

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10—11%

《规定》明确，数值一般以“万”“亿”为单位，故上列例句中“1千套”“4千人”分别改为“1000套”“4000人”。《规定》明确，数值中的正负整数、小数、百分数、分数、比例等，必须使用阿拉伯数字，故上列例句中“百分之五”“百分之一”分别改为“5%”“1%”。百分数在书写上要求两个数值都加“%”，以避免产生歧义，百分数之间的连接号要用“～”，故上文“10—11%”改为“10%～11%”。

4．对《规定》中没有十分明确，但在编校中又经常碰到的问题，我们按《规定》的原则，同时参照国内有影响报刊的数字用法给予灵活处理。

我们理解，序数词一至十的用法按《规定》4.1.2和7.2，可以使用汉字数字，比较明确，但对一至十以外的序数词用法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说明。为此，我们按照《规定》的优先原则和局部体例统一的原则，并翻阅了大量报刊，在《<镇江年鉴>编写规则》中作了补充：十以内的序数词一般用汉字数字表示，即“第一、第二……第十”；11以上的序数词一般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如“第16位”“第168届”。同时要求照顾到上下文，做到上下文一组数字局部体例上的统一。例如：

该中学是全县第1所完全中学

存款增量居全市金融机构第2位

第二十七届奥运会

全国绿化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

市第四届人大常委会第13次会议

根据《<镇江年鉴>编写规则》，对上列例句中的序数词用法作了改动：“第1所”“第2位”分别改为“第一所”“第二位”，“第二十七届”“第十九次”分别改为“第27届”“第19次”。“第13次”按照局部体例统一的要求，与“第四届”统一起来，改为“第十三次”。

5．《规定》明确,数值一般以“万”“亿”为单位。在执行中考虑到，年鉴读者对有些数据的精确程度要求高，如人口数、学校教师和学生数等，所以我们对这些数字保留原貌，精确到个位，例如：

全镇总人口31014人，其中男15358人，女15656人

全市高中在校生30709人，中专在校生26049人

对上列例句中的数字，我们都保留原貌，没有简单地处理为“3．10”“1．54”“1．57”“3．07”“2．60”等以“万”为单位的数字。

三、执行《规定》的感想

从近年来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现象看，数字使用和书写明显倾向于阿拉伯数字，大量材料说明了这一点。例如：

武汉“6·22”空难善后处理工作目前基本结束（《人民日报》2000年7月4日）

在“3·15”消费者权益日，为顾客义务修理电器（《中国文化报》2000年6月1日）

在全国人大会场内，代表们也在热切关注着“3·15”这个日子（《人民日报》华东版2001年3月15日）

全国“维权十佳”亮相3·15（《人民日报》2001年3月16日）

评选结果于新世纪第一个3·15到来之际正式揭晓（同上）

在欢庆建党80周年的时候（《人民日报》2001年7月1日）

80年来，我们党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同上）

按《规定》要求，月日简称应使用汉字数字，而上列例句中月日简称均使用了阿拉伯数字，其中两处连引号都省略了。《规定》明确，月日简称中月日之间除一月、十一月、十二月用间隔号外，其他月份不用间隔号，上列例句中月日简称所指并非一月、十一月、十二月，却都使用了间隔号。

“80周年”“80年来”按《规定》的叙述原则应使用汉字数字，而在上列例句中同样使用了阿拉伯数字。

从上列例句可以看出，与《规定》要求相比，数字的用法和书写正处于变化之中，即越来越向阿拉伯数字靠拢。阿拉伯数字笔画简单，结构科学，形象清晰，组数简短，读写和打印都比汉字数字方便，而且它是世界通用数字，中外文之间不需互译，也许这就是目前出版物包括年鉴的数字用法同《规定》不一致的主要原因。

笔者认为，一方面，社会要有规范意识，《规定》是国家标准，我们应该严格执行，以维护其严肃性。目前，还需澄清一个模糊认识，即数字用法只要不影响读者对文章内容的理解，执行《规定》可以“宽”一点。我们认为，正误问题属于规范的问题，但是，规范问题不仅仅是正误问题，也包括使出版物上的数字使用更科学，分工更明确，体例更统一，所以不能认为只要表义准确就可以不受规范约束。另一方面，语言的特点是约定俗成，规范应具柔性原则，从实践的角度看，规范似乎更应贴近实践，更应符合现实情况。否则，一方面，规范对使用数字苦口婆心地加以匡正；另一方面，纠错尽管纠错，流行依然流行，造成理论与实践的脱离，背离了制定规范的初衷。总之，不能专讲规范而忽视灵活运用，也不能强调灵活运用而不遵守规范。